而在现实中,邱处机不仅作为全真道的祖师令人称道,还是北京玉雕界的始祖,玉器艺人也和道士一样叫他“邱祖”,相传他善相玉,有返瑕为瑜、点石成玉的力量。邱处机既然身为道士,为什么又是北京玉器行业的祖师爷呢?这里有一个千年传说。
占算之语,颓废度日
相传邱处机生于山东,他家不远有个玉器作坊,自幼便对玉有着浓厚兴趣。作坊里有个老师傅见邱处机聪慧过人,便收他为义徒。但就在这时,邱父患病去世,邱处机受生活所迫继承父业,成为一名游走学馆的书贩。
南宋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,辽金霸占中原后,邱处机的书摊越发清淡,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。正应那句俗话:倒霉上卦摊。邱处机在窘境中向一位相面老先生占算自己的命运。
老先生沉吟半晌,才说道:“处机啊…你的长相坑害了你。你嘴角长了两条长纹,相书说‘腾蛇入口,将来必定饿死’。我劝你今后得吃就吃,得喝就喝,活一天是一天吧。”
邱处机听这话并没往心里去,便又找其他人占算,谁知众人都在说“腾蛇入口”之类的话,无形中成为了邱处机的心理阴影。就这样,不到两年光景,邱处机坐吃山空,不仅败光了父亲的家底,就连祖传的两间破房也被变卖吃喝。最后邱处机只好靠乞讨维持生活。
河边善举,结缘道家
一年冬天,邱处机讨饭时路过一条小河,河面无桥人们只好趟水而过。此时正有一老奶奶准备下水,他想老人必有急事,不然决不会寒冬渡河,便将老人背了过去。
邱处机这个善举,得到老人很多表扬,从此他深刻体会到了助人为乐的快乐。从此他在那里搭了个小窝棚,并守在这条小河旁,有人过河就去背送,且不计较回报。从此整个县城都知道了河边有个善人叫邱处机。
寒来暑往,邱处机在这里一干就是三年,河对岸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,邱处机连忙迎过河去。来者是一位道长,目光炯炯,身穿黑袍。邱处机背道长过河,二人攀谈起来。道长从褡裢里取出一身道袍,递给邱处机:“多年的行善,使你螣蛇下降,延年益寿。有心收你为徒弟,不知你乐意不乐意?” 邱处机连连点头,道长掏出一把碎银,要求邱处机修一座桥方便过往行人。
邱处机的善举,使他一呼百应。乡亲们自告奋勇,同心协力,没有多少日子,一座牢固宽大的石桥便建了起来。邱处机从此告别家乡,跟随道长开始了云游生活。
苦学玉雕,终成大器
道长除向邱处机传经布道外,还教他习文练武。有一次二人练拳出汗,道长脱外衣时露出一块五彩佩玉,它勾起了邱处机在的工坊情怀,十分欢喜,双手捧着仔细端详。
道长见邱处机如此喜爱,笑道:“你很有眼力,这是我家传家之宝,原是宋太祖赏赐我家祖宗的啊。你既然喜欢,我就把它送给你,你要好好保存。”
原来,道长本是宋朝一位元勋之后,只因国乱岁凶,半壁山河沦陷金人之手,但皇帝却终日沉缅享乐,半壁江山丧失,从此因失落而遁入空门。道长知道邱处机虽身穿道袍,可是凡心未退,便不再教邱处机记诵经文,而是教他诗词、绘画,并允许邱处机去玉器作坊,观察艺人琢玉。
过了几年,道长无病仙逝。临终前道长嘱咐说:“长春,你既不能超然世外,就索性作一个有用的凡人吧。我走后,你仍旧继续四处云游,增长见识。除了学琢玉,还要多学几种谋生技艺,将来时局安定,就可造福世人,那也是功德无量的。”
道长去世之后,邱处机遵遗志继续云游,除了擅长雕琢,还学会了相玉。金朝迁都燕京后,他才辗转来到北京地区,在白云观定居下来。那时的北京虽然已是信国都,但未完全建设起来,琢玉手艺也远比江南落后,特别是经过多年战乱,许多贫苦百姓都失去生计,艰难度日。邱处机在白云观落脚后,并未传经布道,而是致力于玉器制作。邱处机博取众家之长,所作玉器件件都是出类拔萃的精品,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。官宦贵族莫不争相抢购,家家都以拥有邱祖制品为荣。
邱处机把琢玉所得,用来周济贫苦人家。但他不是简单的施舍,而是因材施教,帮助他们学习谋生技能,并馈赠必要工具,让他们得以养家糊口。他还挑选了一批贫苦青年,传授琢玉手艺。在他的培养下,北京的玉器行业逐渐壮大,而白云观就成为了邱祖传艺的学堂。
十年过去,邱处机成为了北京琢玉大师,并连皇帝都知道他的法号“长春道士”。金世宗拿出一块稀世翡翠,要邱处机借题发挥。邱处机根据翡翠的颜色、质地和自然形态,制作了个带叶的瓜形小盒献给皇帝。皇帝打开盒子,只见一条晶莹细长的链子连着盒盖和盒底,不由连声叫绝。邱处机又用一块羊脂白玉琢了个薄如纸、能透指纹的白玉花瓶,金世宗爱不释手,封邱处机为“白玉大士”,并从龙案上拿白玉镇纸,赏赐给邱处机。邱处机用这块白玉琢了一根朴素的玉簪,从此别在道冠上。
由于年代太久,邱祖制作的器皿实物已经失传。但仅从北海团城上保存的《元代玉瓮》和《渎山大玉海》看,经过邱祖的提倡和扶植,北京当时的琢玉工艺已经相当可观。由于邱祖身为白云观道长,又是北京玉雕的祖师,这也促成了在过去600多年里,北京玉界和道家之间的不解缘分。
邱祖虽身穿道袍,可是毫无修仙之念,他是一个心境平和、品格高尚的琢玉大师。邱处机与玉雕的传说成为后世佳话。他对玉雕的热爱和善良的品格,至今还是人们学习的榜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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