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它艺术一样,玉石雕刻的题材很丰富,而“花鸟”便是其中一重要门类。“花鸟”并不只有鸟类和花朵,它泛指了各种动植物,有四季玉英,三界禽兽,各式草木、昆虫、甚至传说中的生灵也囊括其中。
北宋的《宣和画谱》曾如此记载花鸟绘画:“诗人六义,多识于鸟兽草本之名,而律历四时,亦记其荣枯语默之候,所以绘事之妙,多寓兴于此,与诗人相表里焉。”当时官方认为绘画和诗歌功能相似,人们将自己的情怀和身边的兴衰寄托在鸟兽草本,以文字和画面抒怀言志。
对于动植物的写生,可以分为写意、工笔和兼工带写(前两者结合)三种画法。黄笙富贵、徐熙野逸,二位是工笔画的行尊;而王冕和赵之谦等人,则是写意派的大师;但无论哪种画法,花鸟画的基本技术是相通的,都是白描点染,重彩泼墨的路数。画面中的无穷效果,是大师们通过基本技术的千般组合展现的,画家们用技巧的变幻尽情展现自身的审美和艺术追求,用油彩阐述自己的心声。
很明显,在花鸟题材的玉雕中,“写意”的成分要远远浓于“工笔”。玉石和纸墨在物理性质上的差异,使工笔这种精加工技巧在玉石上很难体现;另一方面,玉石质地坚硬,若反复雕刻则作品会略显呆板,而写意的功效就在于以意补形,其灵气飘逸的风格很好的配合玉料的厚重,阴阳调和则生两仪,灵力兼备。有时候,寥寥几刀阴线或简单雕琢便能将鸟兽寄托于石,而整块玉石就被这种写意技巧赋予了灵性。
把玉雕刻成寓意吉祥的花鸟图案,是赋予作品文化内涵的常用手法,比如五个蝙蝠是“五福捧寿”,鹭代表“禄”等都是这样。其实借谐音讨喜欢,只是创作中的下策,并不高明。这些寓意转移了人们对玉雕艺术本身的欣赏,也打破了观者对艺术家创作意境的揣摩。真正的艺术家不会把重点置于虚浮,而是专注于花鸟本身的刻画、意境的表达,以及对玉艺的无限探索和精进。
花鸟题材覆盖面广,内容丰富,若与人物和风景相配则别有一番景致。常见在山水玉雕中,玉雕师以大面积在山水上进行营造,气势磅礴,而在细微之处以花鸟点缀,大气魄与小精致相得益彰,使得场景立体化,呼之欲出。而与人物结合的时候,人物的举手投足与花鸟的自然之趣也有完美配合。
鸟与花争树,蜂蝶栖良木。待到春风拂面时,林深鸣万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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